小茶杯

* 情人节活动，向哨PA，对于这个设定不是很了解，所以胡扯有

* 缘一的精神体是鱼鱼，哥的是鹰，两人都特别强，知识文化渊博+成熟稳重缘一上线

* 30+岁的兄弟俩，有因意外变成15岁少年模样的失忆岩胜

* 组队的小可爱 @继国绿壳 记得戳一下海岸月明 下篇(ง •̀o•́)ง

 

——

 

“我们之间相隔的距离，使我意志消沉。当我想你时，我想起了弯月下的海岸，为你奉上的日出，没有你的时光和回忆对我来说毫无意义。和你相爱是我所做过的最轻松的事，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，在我活着的每一天，我都会深深地感觉到。今天我爱你，余生也会继续爱你。”

——继国缘一

 

 

——

 

跨越峰峦的北风呼啸，将来自远方的寒风吹向皑皑白雪的大地，迎面袭来的是刺骨的寒冷与刮得皮肤疼痛的凌冽，空气似乎凝固了，除了那瑟瑟风声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。

 

下一刻，转眼即变，雪虐风饕，来势猛烈的场景像是神明飘忽不定的脾气，突然闹个小情绪，着实变化无常。

 

而在暴风雪肆虐的这片冰天雪地当中，依稀可辨认出那一道藏在山洞处的小橘光，小小地闪烁着，为这严酷天地添加了一丝丝暖意。

 

洞口处的风雪吹啸，冰水顺着夹缝中的石头蜿蜒而下，更加偏里边的篝火处坐着两个人——继国缘一和继国岩胜。

 

缘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已经发锈的小铁盒，把置放在里面不知何年何月、已然泛黄的纸条取出，交给坐在另一侧的哥哥。

 

对方搓搓双手，往掌心呼出一口气，接着缓慢地挪动到缘一身旁靠着他，“你打开看看，照着当初的时间推算，应该是他特地留下的。”

 

将哥哥的举动看在眼里，缘一抿唇不语，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却暴露出此时此刻的他心情很好。

 

他将纸条小心翼翼地摊开，发现上面写着一连串加密过的文字，思索几秒，闭上眼抚摸字迹感应一番。

 

“日期：XX9X年7月25日，无惨将XA塔作为自己的第五个据点，塔中的向导和哨兵已被他的部下们杀害。距离XA塔21.19公里，西北方向，UGA13塔内有一盒治疗剂，无惨想消灭掉但却因为找不到位置后只好放弃，UGA13已经不是所处，内部无人但药剂还在。请赶紧将药剂带回总部交予MUTE。”

 

“又是遭了无惨？”继国岩胜听完皱起眉头，低低啧一声表达自己的烦躁。

 

缘一似是看穿他在想什么，把手中的纸条折成四边角放回盒子，将岩胜的双手拉过来握住，“兄长别太过担心，等今晚的暴风雪过了，明天一早我们就去那个地方看看。”

 

“位置你确定在哪了？无惨都没找到。”

 

缘一点点头，继续摩挲着自家兄长的双手，借此让兄长异常僵硬、毫无温度的双手暖起来，也或是希望能将自己偏高的体温通过这类方法传给那人。

 

“刚才精神链接时，兄长的鹰不就出去探查了吗？我相信兄长已经找到。兄长作为一名强大的哨兵，比别人...”

 

察觉缘一接下来可能还会说出更加惊天动地的话语，赶紧打断对方，继国岩胜抽出手捂住对方的口，面露无奈开口道：“别说了。”

 

眼角瞄到哥哥稍微泛红的耳根，缘一伸出舌头，舔了舔他的掌心。

 

“缘一！”

 

似乎感应到什么，继国岩胜收回手的同时，双眼闭合再睁开的一刹那，眼前的景象也变了个样。

 

原本的篝火不复存在，山洞外的刮风暴雪声骤然消失，身体也逐渐暖起来。

 

夹带海潮味的暖风徐来，东边的朝晖露出，天际被照成橘红色，更加偏远的天空虽然还裹挟着暗蓝色，却也渐渐地被晨曦渲染成淡淡的钻蓝。

 

半壁蔚蓝与破晓的曙光相互交叉，是日出。

 

岩胜禁不住发笑，现在的他站在曾经的东京都最具有代表性的建筑——东京铁塔的塔顶处。鲜明的红白相间，高333米的电波塔象征着这座城市曾经繁华的过去。放眼过去，一座座高楼巍然耸立，参差错落，为这景色描绘出几何图案的剪影。

 

万籁俱寂的城市，毫无他人的踪迹。

 

眼前的景色使他安闲自得，微阖上眼，感受着轻盈的风拂面而来，这里是岩胜的精神世界，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之一。

 

本以为缘一会带他进入对方的精神世界，没想到却是自己的。虽然这里让他感到舒服，但其实他的最爱是缘一的精神图景。

 

再次睁开双眸，缘一已站在岩胜的身侧，弯头盯着他。即使不交流，他也知道对方想说什么，一旦任务牵扯到鬼舞迁无惨，内心的焦虑和不安就会涌上心头，扰乱精神和意志，虽然情绪尚在可控制得住的范围内，但曾经的悲惨回忆还是会让自己下意识想寻找什么慰藉。

 

这个时候，缘一就会强制性拉他进入其中一方的精神世界当中，拥着他，细声安抚他，驱逐那份狂躁。

 

不单单只是作为岩胜的向导，缘一也是他的精神伴侣兼最亲密的家人，二人在塔所检测出的契合度高达99.8%，是难得一见的最佳向哨组合。

 

看到缘一张开双臂时，岩胜了然，伸出手抱住对方。他们站在铁塔高处缠绵缱绻，聆听对方的呼吸声、感受那沉稳的心跳，触摸着彼此再熟悉不过的身躯。

 

——

 

曾经的他们俩是继国家的双子，还在母亲的肚子里便被寄托希望，殷切地企盼着二人的出生，为继国家带来繁荣昌盛，延续重任。但作为弟弟的缘一却因为额头上自带红色斑纹，遭到父亲的厌恶与嫌弃，只着重于岩胜。

 

众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，弟弟在七岁那年展现出强大的精神控制，觉醒出自己的精神体。父亲喜出望外，将弟弟送进塔中接受训练，成为一名向导。

 

后来天谴来临，世界各地迎来大小不一的灾难，为无知的人类带来毁灭性的消亡。

 

那时的继国岩胜堪堪14岁，在丧失双亲的情况下，被塔所的负责人收留，同时间内觉醒哨兵的天赋。

 

之后的一年时间，岩胜展现出非人的天赋，将哨兵的能力最大化。本以为极度敏锐的五感越发强大，越容易感知过载，一个不注意就会暴走。但相较于其他哨兵，他只出现过一次精神失控，虽然当时造成极其严重的损坏和伤亡，但不可否认的，继国岩胜是个拥有极端自制力与把控力的哨兵。

 

那问题就来了，这么个羽毛丰满的哨兵，必须与哪个向导结合才是最完美？

 

当岩胜看到站在大厅门口的缘一，思绪万般飞过，有那么一瞬间愣住，瞳孔中倒映着那人，是他弟弟，熟悉又陌生。

 

将近八年未见，继国兄弟并没有表现出激动万分的情绪，只是看向对方，像在看着一面镜子。扎着高马尾，带有红斑纹的缘一，比起瞠大眼眸的严胜，显得淡定许多，面容在见到哥哥的那一刻也毫无任何波澜。

 

短发的岩胜像是想确认对方，方才抬起的手似忆起什么却又放下来。

 

耳边响起各种细碎说话声，四周的人们窃窃细语，目光直直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们，悄咪咪地说着原来是双子，难怪如此地强大。如果岩胜也拥有斑纹，和缘一一样蓄发扎马尾，那估计无人能分辨得出谁是谁。

 

负责人看了眼兄弟俩，翻翻手中的资料本说道：“继国缘一，他将会是你的向导，在接下来的一个月内，你们两个要精神结合，然后过几天的16岁生日，如果没有问题，就可以去总部那里登记结合为伴侣。”

 

通过灵敏的双耳接收到周围带来的信息，岩胜才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个一等一的向导，一般用于处理紧急事件，例如A级的高危任务里，有哨兵失控狂暴，缘一就会强行共感，将自己的思维影响对方，进行调解与压制。

 

但这么个赫赫有名，如雷贯耳的少年向导却没有自己的哨兵，令人疑惑不已。

 

直到后来的无数次合作和亲密接触，岩胜才知道，为什么缘一不曾尝试找哨兵进行结合，虽然并不急于一时，但其实他一直在等待一个人。

 

等着继国岩胜。

 

思及此，岩胜忍不住笑出声，引来上方人的侧目。

 

“兄长不专心。”一句话，接上一个温柔的亲吻。

 

“你还记得那件事吗？”回应对方的吻，岩胜嘴角弯弯，“如果不是那件事，也不会发现原来我这么...”

 

“这么爱我？”缘一回以一个啃咬，在他的锁骨处留下淡色印记。

 

猝不及防被调侃，岩胜噎住几秒，双腿交缠，低声说一句闭嘴。

 

——

 

X年前，各个塔所曾经发生一连串怪异的事件。

 

向哨出任务，分开进行勘察之时，向导与哨兵的精神链接会突然莫名其妙地断开，相互间的信号被屏蔽。向导无法检测到自家拍档的信号，进不去对方的精神世界，放出的精神体也寻获无果。

 

哨兵接二连三地失踪，他们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，不带一丝痕迹。

 

刚巧出任务归来不久的继国兄弟就因此得令必须赶往下一个任务点，调查此事。

 

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。

 

继国岩胜在行动当中也消失不见。

 

接到这个消息的其他向哨纷纷惊诧，不敢置信那么强大的哨兵竟也遭遇这类意外，整个人消失得无影无踪，无从探知。

 

据某灶门向导揭露，当时从该地区回来的继国缘一，难得露出阴鸷的表情，那双一贯保持着冷漠的眼睛蕴含着滔天怒火，翻腾其中，像是即将爆发的定时炸弹。

 

几个想上前关怀一番的朋友大气都不敢喘出来，被他的气势所压制住，刚迈出去的脚迅速收回，逃命似地撤退现场。

 

为了寻找出继国岩胜的下落，缘一第一次使用了自己的精神共鸣。一旦捉获可疑向哨或罪犯，强制进行干扰他人的思维，逼迫对方说出线索，改变他们的举止与行动。

 

也不知他在共鸣期间做了什么，是否威胁和恐吓。偶尔有些犯人遭不住口吐白沫，忽然就暴毙光速去世了，也有些抗过来但却变得痴傻，只听命缘一，他说一绝不做二。

 

由于缘一的极端行为，塔所不得不出声警告他。即使急迫地想找到兄长，但在这之前，作为一名向导，不可过于急躁，此刻应该更加冷静思考怎么拯救岩胜。

 

在这前前后后的寻找和探查中，继国岩胜和其他哨兵们已消失一年。

 

就在大家下定论是不是该继续或放弃之际，在北欧的某村落中，发现疑似是继国岩胜的少年。

 

是否柳暗花明又一村？

 

缘一收到通知，立马赶往那里的塔所，却发现更加让人惊愕的事情。

 

被带回来的这个人，是继国岩胜却也不是继国岩胜。

 

比起成年后的他，体格看起来稍微缩水，脸孔明显地看得出来比较青涩，也稚嫩些，而且他本人自称自己为黑死牟，不认识继国缘一，也不记得自己的过去。

 

不愿他人给予治疗，也不想和别人有个肢体接触，能被带回塔所关起来是多亏了三个向导的强行共感，再加上两名哨兵用精神体与他缠斗，堪堪压住岩胜。

 

虽然这过程中有些粗暴但也是迫于无奈。

 

为了查看他的状况，医疗人员不得不打两管镇定剂。他们惊奇地发现，岩胜的身体年龄差不多在十五、六岁之间，五感能力数据异常，处于随时暴走的边缘，再加上记忆全失，精神状况更加糟糕。

 

缘一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，岩胜已经苏醒，左手握着一把手术刀蹲在小角落，房间凌乱十分，似乎打算偷袭进来的人。他握住门把，没有一丝犹豫地推开房门，随着那人的起跳，像是看透对方的行动，轻松接下岩胜的攻击，反手将岩胜压在地上。

 

回想起在来这的半路上被管理者叫到会议室，语重心沉地告诉他关于哥哥的状态，还通过监控器指出异常。那时的缘一就发现监控器下的岩胜偶尔会露出很不安的表情，右手不自觉地握紧松开，来回反复。

 

他就像个受惊的猫咪，警惕着四周，希冀找到缺口拼死逃离这里。

 

现下压住了这只小猫咪，缘一快速地打开精神共感，扫查岩胜的精神世界，发现里边高楼坍塌，四周一片废墟，火红色的天空分不清是破晓抑或是西沉的太阳。震惊之余，他发现破败不堪的断壁中，坐着一名西装男。

 

鬼舞迁无惨。

 

——

 

经过各种检查和治疗，大家一致认为先维持现状，寻找其他哨兵，看看有没有恢复的方法。即使失了忆，继国岩胜还是缘一的哨兵，就交予他自个儿照顾。

 

至于鬼舞迁无惨，资料库那里显示是个资历一般的向导，不知何故某天突然失踪不知下落，暂时将他列为A级罪犯，若看到此人，情况紧急时可以击杀。

 

被缘一带回住所，岩胜依旧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状态，防备眼前的这个向导，眼珠子时不时扫向出口。

 

这人在钳制他的那会儿，解释清楚两人是远方亲属关系，为了让他康复便暂时住在这里，还告诉他自己原本的名字，叫继国岩胜，而不是什么黑死牟。

 

他不敢松懈，万一这个男人是骗他的呢？撕开那份假面，血肉模糊的是伪善者的脸孔。

 

“...岩胜？你的衣服在这里，其他东西我给你准备了，今晚你睡这个房间，需要什么跟我说就行，我就在客厅这里。”

 

缘一刚说完话，他便已转身进房关门一气呵成，直直倒在松软的床榻。

 

才刚躺在床上不到几分钟，身子骨还未放松，岩胜忽地“噌”的一下直起身，皱着的眉头昭告着他的焦虑。

 

这张床上的香皂味，和外面的那个人一模一样。

 

他顿时明了，这是继国缘一的卧房。不知怎的，面对这人，看着那张和他近乎相似的脸，隐约有种不舒服的怪异，心底总有一股挥散不去的厌恶感，让人心绪烦乱，作呕。

 

那双黑瞳转了圈视角，像是发现什么，视线停留在天花板的边角处。

 

——

 

少年不动声色地捣鼓那个小缺口，尽量不发出声音，呼唤出自己的精神体飞过通风口，经过塔所设计的屏障时巧妙地穿透而过，随着一个急速滑翔直接飞越到外面的世界。

 

舒展翅膀，雄鹰的瞳孔泛着暗蓝色的光芒，它发出一声短促的啼叫声，传达岩胜耳边。

 

收到消息，他双手使力，钻进通风口，利用听力和视觉观察周围的情况，发现缘一正坐在客厅翻阅书籍。

 

凝望那人的背影几秒，他头也不回，半弯着身子，同时间双脚收紧，速度极快地穿梭在通风口，悄无声息的抵达出口。

 

岩胜探出脖子，黑漆漆的深夜中也阻挡不了哨兵极佳的瞳力，他大概瞧了瞧，确定好看守门的保安和哨兵的位置，跨出一步，直线垂落，在落地前反向使力，双脚踩在墙壁上，曲蹲蓄力，宛如离弦的箭般发射出去，越过围栏。

 

趁其他人反应未及时，收到指令的雄鹰翱翔于半空中，在弯月的微弱光芒下，发出尖锐的鹰啼。

 

几个守在围栏的哨兵顿时感到强烈的不适，声波线划过空气，直透他们的双耳，震耳欲聋。

 

一弹指顷，全员倒下。

 

这里的哨兵比他想象中还要弱小。

 

岩胜露出讥讽的笑容，不再停留，奔向通往自由的大门。

 

霎时，几条蝴蝶鱼飘在他身旁，措手不及的那一瞬，眼前的大门消失，取而代之的是靛青的深海。

 

自以为胜券在握，却忽略了这塔所有个最强的向导。

 

尚来不及环顾缘一在哪里，只听见一道声音在脑海中响起，安稳的声线带走躁动，轻抚他的愤怒，岩胜尝试反抗却敌不过浓浓的睡意来袭，只能仍由自己陷入睡眠。

 

在与地面来个亲密接触前，缘一及时地接住了他。

 

打横抱起少年，注视着那人的睡颜，缘一伸出食指描绘他的双眼、鼻子，最后停留在唇边。

 

“兄长...”

 

——

 

面对缘一淡定的脸庞，岩胜有些自我怀疑，昨晚的逃离计划就像是没发生过，只是梦一场。

 

这人完全不质问他为何逃走，也不拷问怎么打伤其他哨兵。

 

他无法理解。

 

一个玻璃杯突兀地挡在视线当中，里面盛着热乎乎的牛奶，岩胜犹豫片刻，最后还是选择无视。

 

“喝吧，想逃跑的话也要有体力。”缘一没有收回手，继续举着杯子在他面前，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。

 

内心经历各种挣扎，他最终还是接过杯子，细细地啜一小口。

 

将岩胜这种像是猫科动物喝牛奶的样子看在眼里，缘一不动声色地坐在身侧，小心翼翼询问道：“...你还记得什么？”

 

这句话像是打开了禁忌的匣子，惊起岩胜的噩梦。

 

恍惚间他好像看到一道小小的窗口在眼前，外面或许是晴日，也可能是个好天气，阳光折射进来，照在他脸上，暖烘烘的。然后他听到有人唤他黑死牟，他机械性地跟随那个人，躺在医疗病床上，茫然的斜视那人将针管的不明液体一一注射进体内。

 

之后感到异常燥热，流淌在体内的血液翻滚，他看到十几名向导浮现在几尺处，被他们强行共感，原本屏蔽的五感一时间接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嘈杂声。

 

感知过载连着精神也受到极大冲击。

 

岩胜想呐喊、嘶吼，他快坚持不住了。

 

离崩溃只差临门一脚，有人及时抱住岩胜，低沉的声线唱着走调的摇篮曲，眼前的向导们不见踪影，他看见海之精灵海豚在漂浮，发出啾啾的叫声，尝试探出手去触摸却已消散。

 

“有人曾经跟我说过，当一个人表现出很不安的样子，你一定要抱住他。让他知道，你会一直在，会一直陪他。”缘一顿了下继续说，“对不起，我不应该刺激你。没有下次了。”

 

“对不起。”把你弄丢。

 

——

 

打这件事后，缘一真的再也没有探询岩胜的记忆。

 

每日醒来，木桌上就已经摆着一碗盛好的白粥，热气腾腾地等着他。

 

解决完毕，缘一会带岩胜在附近的密林间散步，让他的雄鹰自由自在地翱翔在天际，像个老师循循善诱指导岩胜关于哨兵的格斗技能，告诉他鱼鱼的分类，和他分享自己所知道的一切。

 

为了岩胜的状况，缘一还定时对他进行疏导，在少年沉睡时进入精神世界观察，与精神体时不时来个互动。

 

一来二回，缘一发现，哥哥的精神世界正在缓慢恢复中。虽然并不明显，但废墟的烟灰已然吹散，偶尔可以感觉到暖风吹来。他想，或许未来的某天，精神世界重塑的同时，兄长也将恢复记忆。

 

另一边，总是一副视若无睹的岩胜从一开始的抵触到逐渐的接受，他探出犹豫的双脚，亦步亦趋走向缘一所在的位置，偶尔会别扭地回应缘一的呼唤。

 

岩胜清楚，自己对这人开始产生依赖，想更加亲近对方，甚至进一步地说，想和他精神结合。

 

突然冒出来的大胆想法让他惊恐不已，实际上还真的是自己所渴望的。

 

岩胜并不在乎自己的过去，腐烂不堪的往事他才不想回首，只要和缘一在一起，困扰着他的噩梦即刻化为乌有，一时的狂躁也会被缘一的精神体安抚。当缘一拥抱他，虽然总会感到奇妙的怪异盘旋在心底深处，但最后都被安心取代。

 

他不否认，向导缘一的确完美、强大，这人身上灼热的光芒吸引他、照耀他，就像一颗太阳。

 

幸福又满足。

 

然而岩胜不懂，缘一偶尔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满怀念，还有那句时不时蹦出来的一句兄长。

 

兄长是谁？是缘一的家人？亲人？爱人？

 

——

 

白雪茫茫的半山处，隐约瞧得见两个人影一前一后，走在这荒芜雪地。身后那深浅不一的脚印，为这份白色地毯留下一连串小小的黑点，在这静谧的雪山深处显得如此地突兀。

 

前几天，由于塔所人员不足，接到任务的缘一不得不带岩胜出任务，到雪山深处回收旧所的资源。

 

但意想不到的暴风雪光临，促使二人不得已只好随意找个小山洞避一避。

 

被点燃的火堆噼里啪啦响，散发着光与热气，为二人暖回身子。

 

氛围难得有些尴尬，岩胜左思右想，尝试打开话匣子，才发觉自己话题废。

 

咽下口水，岩胜张了张嘴巴，“比起哨兵，向导很弱小，没有哨兵那样的体格，只有强大的精神力。但是我知道，完美的向导是存在的。所以...那个...我想说的是...”

 

我想和你精神结合。

 

“我有个兄长，长得跟我很像。负责人说过，如果我们两个都有斑纹的话，那就是一面镜子。”

 

突然被打断，岩胜噎住，低声说道“...那你兄长人呢？”

 

像是没听见他的疑问，缘一自顾自继续说：“他们说错了，我们两个一点都不像。兄长他就是一只孤傲又强大的鹰，他知道怎么飞行，要狩猎什么，不需要我引领。在我心中，他是独一无二的哨兵。”

 

这些话语，宛如细针，扎在继国岩胜身上，刺痛刺痛的。止不住涌现逃离这里的冲动，不想呆在这人身边，哪里都好，天高地远。

 

独一无二的字眼，拖住他差点脱口而出的表白，让他顿时清醒，自己是比不上缘一心中的兄长。

 

哥哥是缘一的朱砂痣兼白月光，他们或许才是契合度最好的向哨。

 

他呢？算什么？不过是对方的学生，一厢情愿地喜欢上，沉溺于继国缘一的温柔，对方不过是照顾自己，却产生误会，认为自己能独占那份唯一。

 

两年，让他走出阴暗处，向他伸出手的人，原来爱着另外一人。岩胜想起觑向他时的那眼神，原来是在通过他看着哥哥。

 

缘一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，岩胜赶紧摇摇头表示自己困了，抱住已然烘干的冲锋衣，躺在硌人皮肤的地上。

 

冰凉透顶，包括他的心。

 

凌晨将至，洞穴外的暴风雪已经停下，万籁俱静的雪地中，窜出一个少年。

 

他顺着下坡蓄力跑起来，借着那股冲击力迅速滑下山脚。过度的冲击激起脚下的朵朵白色雪花，但岩胜毫不在乎，继续向下冲刺，那稍纵即逝的身影像只在雪地里奔跑的雪豹般风驰电掣，不带喘息与阻碍。

 

他还是选择了离开。

 

“兄！岩胜！！”

 

他听到那人的叫唤，脚步没有一丝的停歇，持续向前奔跑。

 

之后的岩胜就这样还未防备地跌入缘一展开的精神世界里，满腔委屈和愤怒倾泻出来，正准备质问缘一却猝不及防被扯进他的怀里。

 

“你为什么要离开？你为什么又要离开？是不是我又做错什么？”

 

“你想去哪里？为什么不告诉我？”

 

一连串的问题袭向岩胜，砸在他心里，带着震撼、慌乱还有一丝丝期待。

 

“缘一你...”

 

“我喜欢你。”

 

一刹那，瞳孔剧烈收缩，岩胜祈盼的那句话，从缘一的嘴里蹦出来。

 

惊天动地。

 

这时的两人还不知道，岩胜的精神世界已然破晓，一道金光划破朝霞，照亮了火红色的暗夜。

 

为你，奉上了日出。

 

 

 

1. 开头的那段话摘自电影《绿皮书》，有轻微改动。

2. 告白和前面情节有些自相矛盾，缘一这么急迫告白是害怕再失去。真相还有后续就找绿壳宝宝啦，这几天联文也辛苦了！

3. 总体7K7，不小心写过头了，感情处理有些仓促。

4. 情人节快乐，此文一点都不快乐。隐晦开che。

5. 既然是联文，就不加入以前的合集了。